口述历史︱“抗疫战士”——中山六院特辑
2020年4月22日,广州市档案发展中心(广州市音像资料馆)《口述历史——“抗疫战士”》记忆工程正式启动。
5月7日至9日,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四位援鄂抗疫战士——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韦民、消化内科主任医师郅敏、心血管内科护士长黄晓静、重症医学科护士刘贺芳先后来我馆接受采访。
“虽然我已经59岁,但是我有2003年抗击非典的工作经验,所以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医疗队。”韦民说。
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韦民
-“要去吗?”
-“是的。”
-“要小心。”
一直以来,丈夫大力支持黄晓静的工作,从未在家庭事务上有过多的要求,此次出征,丈夫一如既往地支持和鼓励。说到这里,黄晓静潸然泪下。
心血管内科护士长黄晓静
中山六院医疗队年龄最小的队员是1997年出生、重症医学科的刘贺芳护士,问他为什么要报名,他简简单单地道出四字:“我是党员。”
重症医学科护士刘贺芳
从1994年就留着长发的郅敏,为此一战将长发剪去。“我一边剪,一边哭,觉得愧对家人,作为医生,对家庭的付出远远不及丈夫,还是丈夫提醒我要把长发剪去避免感染,方便休息。”
消化内科主任医师、博士生导师郅敏
丈夫为郅敏剪发
广东省第二批援鄂医疗队147名医护人员中,有一半是80后、90后。他们有的瞒着家人,有的编出善意的谎言,有的不顾父母反对踊跃报名,义无反顾逆行武汉。他们所在的医院将库存的防护物资倾囊腾出,“倾家荡产”地为一线战士准备弹药。
1月28日晚,广东省第二批援鄂医疗队乘专机抵达武汉。
“打开舱门,外面就是战场!”在队长的召唤下,他们相互拥抱、鼓舞,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,都是未知……偌大的武汉天河机场,只有他们到达的这一架飞机在运行,其他的飞机全部停泊在旁。进入到达大厅,冷冷清清,只有稀疏的照明灯在地面洒下静静的光影。从机场到驻地酒店,一路上的景象让他们记忆犹新——所有高楼大厦只有零星几户的灯光亮着,路上一辆车、一个人也没有,只有医疗队的大巴车在行走着……
“我想为这座城市的复苏尽绵薄之力。”刘贺芳在日记中写道。
中山六院援鄂医疗队第一次出发前往汉口医院合照
“没有害怕,比较想早点进入了解病区的工作环境,这样才能安排后续的工作流程。”黄晓静说。
“我是迫不及待地想进入病区,接触病人,为他们做些什么。”刘贺芳说。
“其实所有的医护人员在进入病区前都会恐惧、紧张,担心自己也被感染,可是一旦穿上防护服,就像战士穿上战袍,早已忘记一切,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。”韦民说。
第一次进入病区,眼前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病区没有按院感标准划分,所有病床全部住满,值班的医护仅有寥寥数人,门诊部晚上灯火通明,暴增50倍的就诊病患将输液大厅挤得水泄不通,没有位置的病患甚至在私家车里支起一根杆子来输液……
疫情初期发热门诊量骤增
穿上防护服后,整个人被密封起来,全身上下穿得最少的地方就是眼睛。“领导没有说你不能脱防护服,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,能坚持就在病区里多待一分钟,我们不能浪费。”
前期,医护人员按照每4个小时一次班来轮值,几乎每天都会排到班,上完夜班第二天还要接着上白班,作息时间完全颠倒。高强度的工作模式、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,每位医护都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,有人甚至要吃六颗才能睡上三四个小时。直到防护物资陆续从后方发出,更多的援军抵达,病人的病情逐渐好转,他们才终于适应了在汉口医院的工作模式。
郅敏经历了两次发烧,让她真正感到恐惧的是第二次。抢救过程中,病人非常抗拒氧气面罩,与郅敏来回拉扯,防护服几乎被撕破。第二天,郅敏高烧不退。为了保护战友、节约防护服,郅敏自己做了鼻咽拭子,两次检查结果呈阴性后才敢再次返回战场。
虽然所有队员都参加了防护服穿脱培训,也进行了多次考核,但是绝大多数医护人员都没有穿防护服工作的经验,意外还是发生了。一次,一名队员的帽子掉落,头部暴露在污染区,在卫生间被泼了一整桶的酒精,才有惊无险地度过这次意外。
2020年,全国人民同心协力、共克时艰、众志成城,打赢了这场“生命保卫战”,2020年注定植根于我们的记忆。
白衣天使,谢谢你们!欢迎回家!
文/图:广州市档案发展中心(广州市音像资料馆)